52 龍的神采

　　中華民族是龍的民族，海內外的華人都是龍的傳人。中國歷史上關於龍的傳說和記載多姿多彩，史不絕書。龍究竟哪裏來的？目前，圖騰彙集合成論成為主流。但是按此論龍究竟是一種什麼動物為主心骨？龍的起源又在那一時代？恐怕是爭論不休的問題。而史書中最早和最有系統的對龍作出描述的，當堪稱是易經。

　　易經第一卦是對龍的運程的推算，文王設此卦為第一卦，當然是用來占卜王室運程的。從科學角度來看，占卜學的預測原理甚本上來源于大量累積的歷史資料的統計和總結，從中找出某些諸如預兆之類的規律。所以可以肯定，遠在周易六十四卦爻辭成書之前，關於龍運的研究早已是一門大學問了。

　　卦中潛龍勿用及見飛龍在田利見大人等句都易於理解。伏羲西行留下潛龍輔助炎帝，但他嚴重失職。既不覺炎帝妄大之意，更不察黃帝謀反之心，類似德行的人自不可用。飛龍追隨父王打理內外，有如現代之行政秘書，欲見伏羲必先得飛龍首肯。所以見到飛龍，就有機會見到伏羲大人了。唯對見群龍無首，吉　覺得好奇，為什麼見到一群沒有頭的龍（或沒有領袖的群龍 ），反而會是大吉？曾多方請教，未得要領。究竟是什麼事物影響了最早為此卦作出判詞的人，以這樣一個反常的見解來判斷此卦呢？直到繪出了六十四卦球──龍球，並呆呆地看了一段日子，方明白群龍無首的來歷，也使我相信伏羲就是中華龍的始祖。本章節將用龍球模型來探討中華龍文化的起源。

521　無首環龍

　　把由六十四卦加工所得的彩球稱為龍球，是因為在這個球上有多種姿態的龍的形象。

　　圖521 是由龍球本宮乾方向望去的視圖。驟然一望，只見一個圓環套住另一圓環。但如果你能凝目注視，再將球慢慢旋動，或許你會覺得這些彩環正在舞動，就像是一條條彩帶在纏繞飄忽，又像是許多彩龍蟠垣在一個圓球上。這是一群無首之龍，有時像是瘦瘦的六條，有時又似是較粗的三條，既共有九龍。如果你看到的始終只是一個球，那些龍就象躲了起來，自然是潛龍勿用，因你亳無想像力和洞察力；反之若你能體會到這些沒有首尾的龍的能量，說明你沾到龍氣，自然是大吉了。如此解讀，似乎是無稽之談，但請看龍山文化彩繪蟠龍紋陶盤中的魚龍，把盤中之龍去掉首尾，不就是龍球上無首群龍的龍身之一嗎？

522　六甲鰲龍

　　再看球端，均呈龜殼之形，據說：龍有九種，其一為龜龍 ( 或鰲龍 )；萬歲之龜蛻殼昇龍。最初可能認為所有的龍皆為由龜而化。球上可見之龜殼共有六個，合稱作六甲。六甲合為一卵，卵化龜，龜化龍。故『身懷六甲』意謂誕龍之兆，本只限用於對王后之賀辭，後擴展為懷孕有喜的代詞。（圖512）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
523　龍的神韻

　　龍，鱗蟲之長。能幽能明，能大能小，能短能長。春分而登天，秋分而入淵。

　　幾千年來只見到龍在藝術創作上的演變，卻很少有對龍起源的爭拗。大概是因為龍乃天子的專利，拗起來有禍而無益吧。今日再無禁忌，關於龍起源的說法也就多起來了。一說為蛇，因其之主軀幹象大蟒蛇，秋伏春出；一說是鱷魚，因有四爪，特別是揚子鱷，向有中華鼉、豬婆龍、虎蛟等別名；一說即恐龍也；其他有說蜥蜴、有說長頸鹿、甚至有說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徵。

　　其實，如果一定要用動物或圖騰為源，可能永無定論。因為龍本就是一種虛構的神物。最初我也曾經認為龍是以大蟒蛇為主體而神化的動物，是各民族圖騰的聚合。但在仔細觀賞了龍球以後，發覺除了無首環龍之外，球上還有無數條飛舞的彩龍。再回頭看看中華龍，覺察到往時從來未留意的細節：它與蛇完全不同。蛇是左右扭曲身體爬行，龍卻是上下恭曲、波浪形的飛行，在當今的大體形動物中除了海豚和鯨魚外，再也找不到用此般方法前進的。由蟠龍紋陶盤中還可知，原始的龍並無爪，後來的龍雖有爪，也只是用來顯威，並無實際用途。

　　龍之所以為龍，並不在於它的鱗、角、鬚、爪，而是由於其獨一無二的神韻。中華民間的舞龍已流傳數千年，每逢節慶舞龍是不可或缺的表演節目。所舞之龍均無爪，龍頭、龍身也各不相同。但從未有人說它龍頭有異兼無爪便不是龍，因為舞出了龍唯一獨有的神態：蟠旋環繞，時昂時潛，時起時伏。『蟠』就是龍的基本形態，是數千年來無論什麼朝代的記載中、或工藝品中、或藝術表演中的龍的形態；也是歷來考古發掘出來的有關龍的資料中固有的形態。雖說龍有九子，各不同形。但是蟠龍這種特有的形態，經歷六千年之久而不衰，其他形態皆無人問津，說明一個問題：龍的起源不單純是遠古某些部族所崇拜的圖騰，而是由於遠古時代的先民早就對這種形態極為崇拜和敬畏。這種崇敬在華夏文明中紮下了根，無可替代。

　　這種獨一無二的形態是伏羲藉由龍球創作而得，數千年來龍的外形有了很多變化，但龍的神髓、龍的姿態始終如一。圖520.1 也藉由龍球來重現伏羲的創作靈感，只要做些顏色的變幻，龍之逶迤、起伏、蟠旋的神態便活現於球上。

　　從圖520.2更能體會到舞龍與龍球的關連。平定了共工之亂後，伏羲建立的遠古華夏聯邦到達鼎盛時期，人民有了房屋，有了姓氏，有了嫁娶，也就是說有了『家』。伏羲應是在宛丘悼念愛妻時期創作了龍和龍舞。然後教導百姓在慶典中以舞龍來拜祭女媧的聖德。而『以龍紀官』之說也有可能是『以龍祭棺』的訛傳。

　　可以想像龍體委宛的曲線正是伏羲眼中女媧妸娜體態的幻影，此般健美的體姿既便以現代的標準來看也是絕頂，那些把女媧身材說成匏瓜的解喻可以休矣。